抹不去的乡愁

白羽翔天 · 发表于 2019-11-13 10:02:46

想家的时候
邱升阳
想家的时候
撮一点乡茶放入瓷杯
注满沸水看杯中海陆沧桑人世沉浮
发觉这茶缸是老家那口注满清泉的水缸
这缸茶还带着双亲焙茶时的炭火和体温
啜一口茶，乡愁渐渐浓了

想家的时候
故乡的小溪流入我的梦境
隐隐有3年前的杜鹃声从枕边逸出
阳光和麦穗亲兄弟一样站在地里
玉米须飘扬成父亲颌下的胡须
而青草柔嫩如我的童年

想家的时候
我伏在家乡的篾席上涂诗句
一如我的长兄在田地里逐格播种
我曾经放牧过的水牛沿着文字垒成的田塍走着
老农和老牛在稻田里
凝固成山村的风景

想家的时候我反刍家书的风味
上面的文字如虬虫爬满我的衣袖
鸡鸣唤醒农妇和炊烟
露水会打湿我的思绪
想家是一种缭绕的雾和声音
抑或是一种情结

写在九月
邱升阳
九月是春华秋实的唱词
玉米金黄地堆在仓里做着长须的梦
风中成熟的水果颤动成光亮的乳房
村民收割着喜悦一如黍麦
秋阳金黄的声音振聋发聩

往昔的九月缀着补丁
竹篱笆针脚错乱
胡子苍老的父辈坐在老槐树下——
咀嚼某个丰收的渺远醇味
午夜油灯雀跃的心事
挤满农夫们的旱烟袋

九月的天空没有忧愁
南飞的雁儿排着人字
还叫着韦应物的名字
薄暮冥冥的清秋之夕
不时有归村的农人
一路迤逦地向渡头走来

九月的天空也很好动
秋蟀在风雨中艰涩地吟唱
大雨滂沱，滂沱大雨
淋湿了万物和我的梦景——
空中滚动的惊雷碾过我的思想
而隔着帘子的江南依旧很清秀
　　　
怀念老家的那泓清溪
邱升阳

暑假已经过了大半
可是我身不由己回不了老家
老家名叫木染坑
顾名思义可以想见她的葱茏苍翠
最难忘的是门前那汪无名小溪
她潺潺湲湲地流入鸬鹚的大源溪
而后汇入碧波万顷的富春江
早上起来直接在溪里洗脸
那股清凉沁人心脾终生难忘
炎炎烈日毒日当空
把手足放入溪水顿时神清气爽冰冰凉凉
泅入溪潭，我感觉是庄周不知其乐的鱼
在剔透的溪流里
我不知道人间还有风尘
石蟹躲在石穴湿沙里
顽童一抓一个准
鱼虾和石蛙的蝌蚪在溪里自由浅翔
渴了，直接用双手作瓢掬水喝
有点甜丝丝的，也不会闹肚子
从小喝着这溪水长大
不觉已经过了半个世纪
虽然石斑鱼没有小时候多了
但这汪水还是直视无碍清澈见底
她是从磐堡大山下渗出来的
从来不会干涸
雨季一泻如注急湍奔涌
枯水季节也依旧汩汩盈盈
难忘家乡的那汪溪水
这汪清溪注定我的梦境是清幽宁静的
哪怕离乡背井再远再远
我也要这汪溪水跟我的所有记忆萦回
今晚，我的梦里肯定会有这汪碧溪流入
今生，我的命里注定和她难解难分拧成一个心结
故乡的小溪
你还在欢快的疾流慢洄不舍昼夜吗？

难忘故乡
邱升阳

难忘故乡的小溪清清澈澈一去不回
难忘故乡的青山葱茏青翠路陡峰险
难忘故乡的姑娘水灵纯朴情深意长
难忘家乡的父老勤劳善良殷殷切切
难忘故乡春天的杜鹃映红伊人的脸
难忘故乡夏天的瓜果时鲜蒲扇摇摆
难忘故乡秋天的红枫叶飘风舞清芬
难忘故乡的冬天大雪封山琼瑶冰凌
难忘儿时的伙伴过家家石头烧青草
难忘儿时的玩具弹鸟弓链条纸炮枪
难忘上山斫柴用坚槭作藤背柴下山
难忘儿时放牧水牛割芒杆牵牛凫水
难忘儿时看到飞机扯喊解放军叔叔
难忘儿时鸡毛换糖货担郎诱惑满满
难忘儿时翻山越岭去外婆家拜大年
难忘故乡山山水水儿时的点点滴滴
如今鬓有微霜经历风雨梦里萦故乡
如今终于成了小时候要成的那个人
故乡，你是我的摇篮你是我的倚靠
故乡，你教给我坚强你教会我做人
故乡，那缕炊烟仍然萦绕记忆深处
故乡，那年夏蝉的鸣声依稀在耳畔
故乡，我多想再鱼泅在门前的清潭
故乡，我多想在弄堂乘凉呆发幽思
故乡，故乡……
2019.8.16晚

邱升阳，1969年生，笔名：岩草、白羽翔天，祖籍福建上杭，生于浙江建德，定居浙江桐庐。中共党员。1993年毕业于杭州师范大学外语系。现为中国诗歌学会会员、浙江省作家协会会员、浙江省诗词与楹联学会会员、浙江省散文学会会员。著有诗文集《梦见彩虹》（2013年，中国文联出版社）。曾在《浙江日报》副刊、《中学语文报》《浙江教育报》等纸媒发表诗文多篇，并入选多种书籍。在各类刊物报纸发表诗文计300多篇（首）。代表作：新诗《雪的心情》。曾获叶浅予文艺奖提名奖。曾获《散文选刊》全国征文活动三等奖。诗文集《朝夕潮汐》（2019年）是我的第二本集子，其情殷殷初衷不改。愚一生经历坎坷尴尬，以文字自娱自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