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视》

666 · 发表于 2018-3-31 11:44:14

                     某时某分某一秒
                     我长出一对翅膀
                     它们用力拍打
                     积满灰尘的空气
                     ——我
                           在
                           上
                           升

                     首先看到
                     被污染的江面漂浮
                     叫不出色彩的油污
                     楼房矮得吓人
                     山再高都只是渺小
                     然后我面前出现
                     大片绿黄灰蓝
                     ——以及涂满银光的
                     青藏高原
                     罗布泊的干燥日益恶劣
                     （这时我冻得发抖
                     呼吸也有些困难）
                     再接着是四大洋七大洲的轮廓
                     土黄侵蚀健硕的绿
                     海面的幽蓝中隐藏着暗黑
                     银白的南极上方
                     臭氧层空洞触目惊心
                     ——像一处化脓的伤痕
                     （我的手脚已没有知觉
                     大脑涨得要裂开
                     胸腔压着闷痛）

                     就这样我疾速向上运动
                     在窒息前的最后一秒
                     我一抬头
                     闪烁的是飘浮在穹宇中
                     呐喊的星体

                                             2017.03.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