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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我家的老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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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5-8 22:01:38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生活圈制作
      我家的老屋

        常常思念父母,最不该忘记的是家里的老屋,爸爸妈妈都走了,只留下一套房产,有房子,证明家还没散,也是一份念想。四十年的老屋啊,它是伴随父母一生的老物件,是培育儿女健康成长的摇篮,是抚慰儿女心灵的港湾。它的最大价值不是居住条件的改善,不是单纯地提供衣食住行这么简单,而是由它所组成的家,是人和社会组织的最小单元,是灌输家国天下及传统文化的起点。四十年,所有的家庭成员对这里已熟得不能再熟,以至于在漆黑的夜里能准确地分辨方向,闭上眼睛也能找到东西。家的味道已刻入到骨髓,融入到生命的长河中,永远不会消散 。
        
     我家的老屋,是爸爸从烟台调到长岛渔业公司工作一年后,83年公司给分配的住房,面积不到70平方,是个小三卧,前后阳台不算面积 ,实际有75平方左右。这个待遇在八十年代,可以说是凤毛麟角。那个时候,改革开放刚刚开始,各个行业百废待兴,长岛更是“一条马路两盏灯,一辆客车常跑空”的现状,整个县城除了县委、政府,还有百货公司等寥寥几座大楼外,能住得起楼房的屈指可数。那时爸爸所在的渔业公司非常红火,是全县的支柱产业。因为当时全国渔业资源处于原生态,渔业捕捞能力有限,没有多少大马力渔船,因此渔业捕捞行业得天独厚。而长岛是个传统渔业县,光砣矶镇就有几十条大马力渔船,渔业公司也有自己的捕捞船队,当时全县实行的是统购统销,公司的收购、捕捞双管齐下,效益十分了得,所以我家的经济条件和住房条件还可以。

    说起老屋,难免要说到老屋里的人,以及老屋里发生的一切。在这里,留下了数不清的记忆,最难忘的是妈妈的味道。 最爱吃妈妈亲手做的手擀面,那是用苞米面和白面两合做的,放点海岛特产小干鱼,再就近薅一把地瓜叶当佐料,就是最好的美味佳肴,每每要改善生活,就想尽办法让妈妈做来解解馋,爆锅的香气,扑鼻四溢,不由得馋涎欲滴,肚子也会“咕咕”叫。这时,我会抢着帮妈妈拉风匣,红通通的灶膛,映红脸堂,写满对生活的渴望。有次烧火时,因柴草过多,将火焰压得翻不过身,从灶间冒出了一股股的浓烟,呛的我直咳嗽。我拿个铁钩,赶忙探头扒拉,忽然一股火苗窜出,将猝不及防的我烧了个满脸花,把头发也燎着了。 妈妈赶紧放下手中的活计,将我拉开,轻轻拂拂我的头,摸摸我的脸,看看花里胡哨的小丑模样,不由心疼的“噗嗤”一声乐了。。。
   开饭时,妈妈会盛上嗨嗨两大碗面条,让我美美的吃上一顿,直至撑的小肚溜圆,直打饱嗝。即便这样,眼睛还盯着面盆,时不时牵上几筷子,每每受到小弟的取笑。

     麻将,是爸爸的最爱,他是“宁舍一顿饭,不省麻将钱”的主,为此家里特意买了一台麻将机。除了平时召集老哥们打打麻将,磨磨手指外,过年过节他总会召集儿女们在家里搓一顿,价码高低不在乎,从没看到他草鸡过,而且可以连轴转,可见他的体力有多棒,三个儿子哪一个也不是他的对手。爸爸临终时基本上也是在麻将桌上度过。去世前的第12天,他还在家里和几个老伙伴打麻将......
   那天是2019年4月16日,我在朋友处玩耍时,忽然接到王叔叔电话,说爸爸情况不好,让我赶快回家,听完这话我瞬间惊呆,忙不迭地往回赶。回家后看到一个骇人的场面,老父亲趴伏在麻将桌上正在呕(抖)气,嘴角流着涎水,他的3个麻友手忙脚乱地围着他,不停地在呼唤,碗里的水也撒得到处都是。看到此情景可把我吓坏了,连忙招呼人把他搀扶到床上。休息一会,情况稍有好转后,我打电话准备叫救护车,此时,清醒过来的爸爸连忙阻止我,死活也不愿上医院。爸爸是胰腺癌晚期,当初动手术时我们告知爸爸切除得是胆囊,把真实的病情隐瞒。不过这病疼起来很要命的,爸爸心里应该明白,知道送医院也没用,所以死也要死在家里,死在自己的老屋。医生的诊断是爸爸不能活过6个月,那么从11月动手术算起,还有几天就到6个月了,可能是大限时间到了。想到此我拿不定主意,连忙请来忠霞大姐,并把弟弟也叫回来共同商议,最终大家形成共识,一切随老爷子的愿,就这样老爷子在家里的病榻上坚持了12天,我们做儿女的也尽心尽力侍候了12天,到4月28日寿终正寝,享年83岁。
   
      这个老屋,除了父母相濡以沫,在此生活了四十多年,也是我们子女的功臣。我家三个儿子,父亲刚分房时,是80年代初期,那时老大和老二我已经参加工作,老弟还在上高中。我和大哥在单位虽然都有宿舍,但每天我们都会回家吃饭,老弟还要准备高考,这对母亲来说是个不少的负担,她还要在南城商店上班。为了不耽误孩子们吃饭,她常常起早贪黑,变着法子给孩子们做好吃的,为老弟单独上小灶。看到母亲如此辛苦,我和大哥不约而同改为在县城机关食堂打饭吃,只在周末回家团聚一天,就这样度过了艰难的几年。后来妈妈退休,情况有了改善,但又迎来了更大的考验。我们几个儿子先后成家,我们弟兄三人的孩子,都在这里渡过了他们的襁褓期,媳妇们都是由母亲侍候月子,老大生得是个女儿,后两个都是儿子。在那个难忘的岁月,母亲尽心尽意的侍候媳妇,后来又请来了老姨帮忙,老姊妹俩轮换,一天4、5次做上最可口、最有营养的“月子”饭“,把媳妇们养的白白胖胖;给孩子洗尿布,一把屎一把尿地照顾孩子,拉扯着这些孩子一个个长大。目前这些孩子当中,孙女最有出息,目前在北京一家碳交易研究所供职。所以,我们一大家子无不感谢它的恩惠,它承载着一家三代人最刻骨铭心的记忆,让我们度过了一段段难以忘怀的欢乐时光!

      四十年的光景,说长不长,但对我们来说,那是生活的一个转折点,是生命长河的一个传承。物质的满足,精神的抚慰,感情的寄托,无不在此落地、生根;四十年的老屋啊,它虽没有古董值钱,但它的价值岂能以金钱衡量。逢年过节,弟兄们会不约而同地齐聚于此,在一起把酒言欢、热络情感,追忆父母的生平,倾诉各自的家长里短。它是弟兄们的连心桥、联络站,只要有它一天在,就是我们永远的家。

 楼主| 发表于 2020-5-18 19:54:33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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